告白之後?

風，開始涼了。

這代表冬天要到了。我身上的衣服……很單薄。即使只是稍微有點涼意，也會使我幼小的身軀不停地打顫。

其他人會問我：為什麼不回家去呢？你爸媽一定很擔心吧！

不過，我沒有家。

現在，我和媽媽說的賣火柴的小女孩故事一樣，幻想著種種美好但不會發生的事情，直到我思緒中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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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醒來後，原本以為站在我面前的就是天使。原來，我是收得到聖誕老公公禮物的乖小孩。

「妳還好嗎？」

我的意識逐漸清醒，站在我面前的，不是天使，是人。

「你是……謝謝你……」我想要起來好好地向眼前這位救了我的大哥哥道謝，可是頭昏腦脹的，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。

大哥哥看到了我想起身的動作，立刻把我壓回床上，「不要緊不要緊，妳現在身體還很虛，先休息。對了，妳叫作什麼名字？」

「我……不知道。」

「好，那妳今年幾歲呀？」

「我今年七歲……」

「七歲？那妳可不可以告訴大哥哥妳為什麼會躲在路邊嗎？」大哥哥依舊很溫柔，沒有一點排斥我的感覺。

「我……被姑姑趕出來……她說我，是沒人要的小孩……」

「妳姑姑好過份喔！那妳爸媽呢？」

「爸爸媽媽他們……死了……被人殺死了……」想到這邊，我好難過，爸爸媽媽都在我面前睡著了，永遠都不會醒來了。可是……可是我卻沒有保護他們。

「乖，以後妳就住在大哥哥這邊，我照顧妳，好不好？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「乖妹妹，大哥哥叫蔚，叫我蔚哥哥好了。」

為什麼我明明是沒有人要的小孩，蔚哥哥卻願意收留我？

「既然如此……妹妹妳叫羽好不好？」

「羽……？」

「嗯，以後妳就住在這邊，等下哥哥帶妳去買衣服，好不好？」

「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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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想到七年前，我一個人依畏在路邊，要不是哥哥經過，我或許已經先凍死了。

「蔚哥，我最近發現一件事。」

他泡著熱咖啡，「什麼事？」

「我好像……有超能力欸！」

「超能力？妳該不會是睡昏頭了吧？」

果然，他以為我還在做白日夢。但我說的是真的，我發現我可以聽到別人的內心，而且可以把自己隱藏起來，也可以把人定住。眼睛也好像沒有障礙一樣，可以看到我想要的任何東西。最強的是，我可以緊盯著一個人就讓他照我的意願死去。

「沒有沒有，我絕對沒有睡昏頭。而且我也發現了你的秘密。」

蔚哥站起來，拿著手上的書往我頭上一敲，「妳肯定還沒睡醒。那好，妳倒是說看看妳發現了我什麼秘密。」

反正妳只是夢還沒醒，猜不到的。

「殺手。」我只淡淡地吐出這句。

他聽到後直接噴咖啡，然後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。

看來，我是猜對了。

這丫頭……真的有超能力？

「我真的有。而且我知道你在想什麼。」

所以妳聽得到我現在想的？

我對著他笑，「我聽到了。」

「不公平。妳聽得到而我聽不到！」

「這是個人體質的問題。」

好吧，我投降。我先送妳到學校去吧！

「好。」

 

在車上，他跟我說了很多有關殺手的事情。我認為，我也很適合當殺手。因為我只要盯著他看，就可以不用動手就把他殺了。

「所以我可不可以也當殺手？」

「當殺手？就憑妳的讀心術？」

當然不只。

「說了你會嚇一跳的。我還會很多，只是不熟練罷了。」

「說看看。」

我深吸一口氣，「我還可以定住人，或者隱藏自己，我也還有透視眼喔！最最最強的是，我可以憑著意念殺人。」我想，對於一個殺手而言，最吸引人的大概就是最後那句。

有的人認為，念力這種東西不存在。但是我認為，這東西是存在的，而且它就存在於我的身上。

「但是……妳有試過嗎？」

試……這倒沒有。畢竟我沒有人可以殺。

「不可以……隨便殺人。」

「好，很好。放學後，我帶妳去找專門培訓殺手的人。」

「一言為定。」一想到自己也有機會成為像蔚哥一樣的殺手，身體中的興奮因子都開始活動了起來，熱血翻騰。

我微笑著蔚哥道別，揹起書包關上車門，走進校園。在途中，我還遇到幾個同班同學，跟他們邊講邊走的到達教室。

「那個每天送妳來學校的男生是妳男朋友嗎？」剛放下書包，就有人又來問這種八卦。

但是問這話的不是女生，是個令其他女生都為之瘋狂的男生。

他名叫王嘉誠，他也只不過是那一張臉但比別人帥一點點而已，就搞不懂為什麼其他女生都願意為他上山下海。

不過看到我對他這麼平常的態度，也有幾個女生問過我：「為什麼妳不喜歡誠呀？」

喜歡他？其實這件事我從來沒有想過。我給他的形容詞不外乎就是：聒噪、黏人和幼稚罷了。

「你很煩欸，我都跟你說過他不是了。」不過這人也真奇怪，我都已經對她那麼冷淡了，他卻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靠過來，這點我還蠻佩服他的。

「好啦好啦。那妳下午有沒有空？」

只不過是約個女生去看電影，我幹麻那麼緊張？

「你要幹麻？」雖然我已經知道答案，但為了不露出馬腳，只好明知故問。

「沒有啦……只是……」你這笨蛋快說啊！

我好笑地看著他做內心的掙扎，嘴角不禁向上勾了起來。

「只是什麼啊？」我故意皺起眉來，製造出不耐煩的神情，「有話快說吧！我也是很忙的。」

「等等等……等下。」王嘉誠你這孬B，快說快說啊！

這種情形……感覺他好像已經快要呼自己一巴掌了。能看到人做內心戰也很有趣。

「好吧，那你要快喔。」無可奈何地跟他說。

「我……下午我想約妳去看場電影，可以嗎？」

終於……說出來了呀！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人是這麼矛盾的動物。

但是下午……已經跟蔚哥說好要去找專門培訓殺手的人了……

「但是下午我已經有約了耶。」把語調向下降，聽起來很惋惜。

有人約了呀……

「沒關係沒關係。」

他現在肯定不知道我正聽著他的內心話，畢竟要讓人家相信有超能力這東西也是一件很難的事。

但是……既然我有讀心術，那會不會有第二個人有呢？如果是這樣，那我也要試著把自己的心事藏起來吧。

「對不起喔。」

「不會啦，沒關係。」

我報以他一個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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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課，明明就是最能放鬆的時後，但不知道為什麼，我的感官卻都敏銳了起來，似乎是發現有任何的危險靠近……

「事情等下再說。」我站起身來，警戒地往門口移動。直到視線寬到夠我見到危險。

憑藉著我過人的耳力，清晰地聽到了不速之客與學生的談話。

『欸，哪一個是賈海集團的公子？』他猖狂的笑著，拿槍指著離自己最近學生的太陽穴。

那個學生因為害怕而開始發抖，眼睛掃著每一張因恐懼而緊皺的臉龐。

『他、他不在這裡。』倒楣學生得聲音聽起來極為恐懼，現在他的生命完全取決於這位不速之客的食指上。

『那，他去哪了？』看著眼前的學生們，他笑的更加猖狂。『沒有人知道嗎？那我只好去問隔壁班囉。』

所以人的心情都放鬆了一點，因為接下來準備犧牲的就不是自己了。

人性的醜陋啊。

他的眼光再度掃過所有人，『那好吧……』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學生，在他耳邊低語，『那你……也沒什麼用了。』

原本安心的眼神，在一瞬間充滿了恐懼及無助。

輕輕的一聲，子彈從裝著消音器的槍射出，毫不猶豫的衝進他的腦門。

在他扣下板機的同時，學生的身體軟了下來，慢慢地滑落到地板，倒臥在血泊中。

女學生驚恐地落淚，而男同學的眼睛緊盯著地上的屍體，沒有人敢說話。

不速之客再走到下一個班，重複著相同的台詞。

還是找不到。

地上又多了一具屍體，又多了一個受驚的班級。

『切，這小子怎麼這麼難找？』他轉身，準備走到我們班上。

我依舊站在門口緊盯著他，而他也感受到我炙熱的眼光。

不速之客轉過來，和我的眼光在空中交會。

我和他就這麼對瞪著，氣氛尷尬。在班上的同學們也感受到了這氣氛，緊盯著我們兩個的一舉一動。

「妳……職業跟我相同？」他的語氣極為輕蔑，但受過訓練的他，並不會輕易地把情緒和心事全寫在臉上。但是，我依舊聽得到。

這小女孩怎麼可能會跟我一樣是殺手？但她身上卻確實實有那股氣。只不過……很不一樣。

「我，還沒有入行。不過就快了。」我對他拋過去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。

「好吧，不過我是來這邊找目標的。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增加工作量。」他無奈的聳聳肩。

「但是……應該沒有人要求你除掉那兩個學生吧。」

王嘉誠從沒關的窗戶探頭，「欸，葉祖容，妳不要命啦？」

嘴角勾起一抹微笑，「要是你還要命的話，就把縮回教室裡，免得等下等不見。我手邊沒有槍，沒辦法保你。」

殺手挑起左眉，「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呀？」他舉起右手，把槍口對著我。

「進去。」用左手把他推回去後，我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，「所以，你是來找哪位的呢？」

「我找賈海集團的公子。」殺手用空著的那隻手挖著耳屎，似乎是認為我對他沒有威脅性。

「不好意思，我不認識他欸。」我臉上除了笑容，其他表情都沒有。包括殺手最想看到的恐懼及驚慌。

「他的名氣不知道是太小還是大家都想包庇他。居然沒一個知道。」

「這……我是真的不認識他。應該是他名氣太小吧。」

「這樣啊。」他握緊手中的槍，準備隨時取走我的性命，「真可惜，妳這麼漂亮的女孩竟然不能留下來。唉～再見啦。」他扣下板機，子彈從槍口中飛彈出來。裡面的同學每個都張大嘴巴，因為我就要死了。

但是，在子彈碰到我之前，它卻像被線拉住般，直接掉到地板上。

而我，一點傷都沒有。

怎麼可能？

他再度將子彈上膛，朝著我再開一槍。

可惜結果依然相同，我的面前就像有層透明的保護罩擋著一樣，子彈完全無法靠近我。

我的笑容變了，從一開始的天真無邪的笑容轉變為得意。

「你的子彈……是不是有問題呀？到半空中就掉下去了，難怪你都要把槍靠的那麼近。」

「算了，我不跟妳鬥。」殺手轉向班上的同學，「有沒有人知道賈海集團的公子在哪裡？」

說出來了……豈不等於幫兇？

這種時候，為了自保只能說出來。

「知道的話就說吧，除非你想失去寶貴的命。」我向班上同學大喊，不會有人希望喪失掉自己的命。

沒辦法，人是自私的。

殺手等著，等著有人供出目標的所在地。

但，過了五分鐘，依舊沒有任何人開口。

「難道……你們也不知道？」

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。

殺人犯，打死我們都不會說！

這些人，還有救。

「夠了，既然他們不想說，你還是找妳的幫手幫忙吧！否則……找到天黑都還殺不到目標。」

「切，這些小鬼真沒用。」他舉起右手，朝著教室開槍，但不是瞄準任何一個人。

我很清楚，所以沒有奔過去。這只是用來嚇唬他們的罷了，因為他對自己的子彈已沒有了信心。

「好吧，我自己去找。」他無奈的歎氣，手槍放回口袋。

「嗯，祝你好運。」我的再度回到天真無邪的笑容。

「妳這孩子的笑容不能相信。還有，我要記住妳，叫什麼名字呢？」在我眼前的殺手已經沒有敵意了。

這女孩，以後必定會成為傳奇之ㄧ。

「Plume，叫我羽吧！」

「那，羽，後會有期。」他瀟灑的轉身，一下子就消失了。

後會有期。

待他走後，一群親眼目睹死亡的學生開始崩潰。女生大哭，男生雙眼失焦，什麼話都聽不進去。

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，我慢慢走到他們旁邊，幫他們把雙眼閉上，讓他們好好安息。

再來，就是那個罪魁禍首，賈海集團的公子。這人我不認識，但打聽一下總會有結果的。

「王嘉誠，那個殺手口裡的公子，是誰？」

他看了我好一陣子，「妳是真的不認識還是假裝不認識？」

管他假不假，不認識就是不認識。

見我沒反應，他又說：「那人叫做賈政京。」

假正經？就是那個假正經害死了兩個人。

「那他會在哪？」

「這人平日不學好，現在八成躲在校園的角落跟那群同樣不務正業的人一起抽菸吧。」

哼，都已經有兩個人為了庇護他而死了，他竟然還有心情抽菸？

算了，這些都不是重點，反正那個假正經遲早會被那個殺手幹掉，我還是先去通報師長比較好。

「好吧，你先去安撫那些人，我去找老師來。」

我轉身，用極快的速度奔下樓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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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課鐘聲響了，伴隨著鐘聲的是經過消音的槍聲以及男子的慘叫聲。

現在，假正經應該已經被幹掉了。

「報告。」學務處裡沒半個人抬頭。

我靜靜地走到主任旁邊，「主任，請你跟我到二年級樓層去一趟。」

「為什麼？」主任的頭未抬半分，依舊處理著自己的公文。

「要是我告訴你有人死了呢？」

這句話果然有震撼力，不僅僅主任，聽到我的話的組長們也都抬起頭來，眼裡盡是恐慌。

「同學，這話可不能亂講。」

「我沒有亂講，不信你們可以上去看看。要是沒有，就算你們記我一支大過也沒關係。」

看到我如此有自信，主任他們也不敢再持有懷疑，全部都放下工作飛奔上去了。

「這，需要那麼急嗎？」無奈的我只好跟在他們後面。

趕上了樓，王嘉誠立刻跑到我身邊。

「那群女生……好可怕。」

「我也是女生呀。」

「妳都不知道，我一過去她們馬上就把我抓的緊緊的，放手都不肯。」

原來，她們只是被嚇到哭，還沒到嚇走花癡啊。

我給了他一個安慰的微笑，接著拉他到旁邊，「就在剛剛，上課鐘聲打的時後，假正經已經被除掉了。」

「剛剛？」

「嗯，帶我去你說的那個角落。」

他拉著我跑到位於校舍後面的圍牆邊，這裡是個沒有監視攝影機的死角，所以很多學生會偷偷跑到這邊來抽菸。

我慢慢走過去，映在眼前的是一具腦門被開洞的屍體及嚇得屁滾尿流的一群學長。

剛靠近假正經的屍體，那群學長紛紛向我求饒，希望我不會殺掉他們。

「嗚……好慘。」王嘉誠受不了空氣中的血腥味，用袖子掩住鼻子。

「嗯，這邊也要處理了。」

那群學長一聽到處理二字，紛紛把口袋裡的錢掏出來。「這位正妹拜託妳行行好，不要殺我們，我們願意把錢都給妳，希望妳放過我們一馬。」

正妹？這形容詞不錯。

「但是……我只是來探望情形，又不是殺手。」

「那拜託妳，去幫我們找老師來……」

「嗯，我知道了。」

我答應了他們，轉身拉著王嘉誠走向導師辦公室。

「欸，妳到底是什麼身分？」他看著我異常冷靜的表情，相當驚訝我竟沒像其他女生一樣嚇到哭。

「我嗎？只是一個曾經面對死亡的人。那個時候的我，也像她們一樣哭個不停。」與其告訴他我的真實身分，不如說出以前的遭遇。「我的爸媽在七年前被殺手殺掉了，所以我被蔚哥收留……」提到這裡，我的淚也快要奪眶而出。

「好好好，傷心的往事就別提了。我們先去找老師比較重要。」

用手抹掉眼淚，「嗯。」

我們進到導師室，但卻不知道要從何找起。

「我們找他們班導師好了。」

「嗯。」

經過自己班導師的旁邊，當然免不了一陣詢問。

「都上課時間了，怎麼不去上課？」

我偷捏了王嘉誠一把，「我來解釋，你去找老師。」

「嗯。」

正當王嘉誠要走，我刻意旋個身，擋到他們兩個中間。

「老師，妳不是要問原因嗎？」

我豎起耳朵，聽著他們的交談。

『老師，我想請妳跟我走一趟。』

『什麼？』

王嘉誠緊張地壓低聲音：『妳的學生遇害了。』

遇害？這小子不會是在開玩笑吧？

『拜託了，不然我們不會處理……』

『好吧，我們走。』老師拿起隨身物品，跟著王嘉誠走。

而我，也不想待在這裡繼續面對著這個老巫婆，所以跟著他們走。

「欸，我話還沒問完，妳要去哪呀？」

「老師，妳要就來，不要就請放開我。」

這學生怎麼搞的？

「好，我跟妳去。」

唉～又多一個湊熱鬧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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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臉色僵硬的王嘉誠帶著兩位女老師走到假正經的陳屍地點，不過在我們距離地點還有二百公尺的時後，老師們就聞到了血腥味了。

「這是……什麼味道啊？」我們班導師問，但沒有半個人理她。

這股味道證實了王嘉誠的話，另一位老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
「再一個轉角就到了，但是得先請妳們做好心理準備再進去。」我低著頭，不敢直視她們的眼睛。

「嗯，我先過去。」假正經的班導急切關心自己的學生。

看到老師靠近，我連忙捏了王嘉誠一把，「快去，免得等下老師昏倒。」

說時遲那時快，老師一看到之後倒吸了一口氣，就這麼昏倒了。幸虧王嘉誠動作快才沒讓老師摔到地上，否則她已經頭破血流了。

「你們最好解釋一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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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笛聲劃破校園，好幾輛警車和救護車開了進來。

警察在教室拉上了封鎖線，我們三個班全部都被帶到了警局去做筆錄。

惟獨我和王嘉誠是被隔開來的，只因為我們發現了假正經的屍體。

「你們說，你們發現的時後他已經死了，難道你們都沒有見過兇手嗎？」警察逼問著我們。但王嘉誠因為我所以不回答，全權給我來處理。

「兇手，我們見過。」

「見過？那為什麼不馬上去通知老師？」

聽到他的話讓我笑了出來，「他手上拿著槍，我是要怎麼去通知老師？」

「打個電話也好呀！」

「我說過了，他手上有槍，在我們拿起話筒的時後他要是開了槍，死的就不只那兩個了。」面對他們的死腦筋，真的是讓我甘拜下風。

我之所以對於這種事情能毫不驚慌，可能是因為我曾經面對過死亡，也或許是因為我已經做好了成為殺手的準備。不管是心理的，還是生理的。

「那你們為什麼會知道賈政京的陳屍地點？」

爛問題。「我聽到槍聲，然後拉著他陪我去。」

「同學，可是……我覺得不會是這樣。」

「不然還能怎樣？」我的語氣頗為挑釁。

他不把我的挑釁放在眼裡，「從剛剛到現在，妳的語氣都很鎮定。看看妳那些同學們，不是哭就是崩潰。但是妳……完全沒有。」

看來……他們把我當成了殺人犯。

「因為這種事情，在我七歲的時後就已經發生過了，而我也對這些恐怖的事情麻木了。那時候我也是接近發瘋狀態。明明就是相類似的案件，處理方式卻大大不同？」

他們說：「這犯人要是抓得到的話，那就不會再有人當殺手了。」就因為這樣，所以他們用通緝中的藉口來打發了我們。

七年了，依然一點消息都沒有。而我，也對警察沒了信心。

然而今天，只因為一個堂堂『賈海集團』的公子被殺而積極辦案。相對之下，我們這種市井小民的案子就以通緝中來作為打發我們的藉口？

「相類似的案件？別在說傻話了，是妳的話就快點招吧。」

「所以你們把我當成了殺人犯？沒有證據，就別亂說。」我的情緒越來越激動。

「證據，自然會有。只是……」

「既然沒有，那就請你們等到有證據的時後再來拘留我吧。」看到警察們臉色鐵青，讓我有種莫名的快感升起，嘴角也開始上揚。

王嘉誠看著我跟局長大眼瞪小眼，馬上拉我離開詢問室。

「你幹麻把我拉走？我還想繼續挫他的銳氣欸！」

「別說了，到時候以妨礙公務的罪名就慘了。」他的眼中流露出擔心。

正當我還想繼續罵他時，其他意識清楚的同學也出來了。

「怎麼樣？」

「就問我們犯人的長相，呃……」

在這裡跟她們說不太好吧……要是被別的警察聽到就完了……

我突然覺得有讀心術很方便，至少不必逼對方講出真心話。

我走上前拉起子晨，「沒關係，我們去外面講。」然後把她帶到警局外。

子晨是個很文靜的女孩，雖然其他女生都不喜歡我，但她是女生中最能讓我信任的人。

「祖容，為了妳……我們沒有說出妳跟那個殺手正面交鋒的事情……」

我靜靜地望著她，很感激他們的貼心。

她似乎是感受到我的情緒，便鼓起勇氣把真心話全說了出來：「要是沒有妳，我們班可能又會多一個犧牲者，而且其他班也會有危險。真的真的很謝謝妳。」

聽到她感激的話語，很開心。

「謝謝你們。但是下次……作筆錄的時後不可以說謊喔！」

「嗯。」

不知道現在，我們是不是成為了朋友，有種心靈相通的感覺。

我和她慢慢走回警局，路上還接到不少員警的白眼。

他們，真的把我當成了殺人犯來抓了。

「今天各位就先回家好好休息，這件事情我們會盡全力來抓，也是為了給你們那兩個勇氣過人的同學一點交代。如果你們還想到了什麼忘記說的事，歡迎你們隨時到這邊來找我們。」那個局長發言的時後眼神還一直緊盯著我。

放心吧，證據……我們一定會找到，不過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，妳絕對逃不過的。

哼，多麼有自信的喊話呀！不過我根本就沒做這些事，你哪來的證據？

「現在，請你們通知家長來接你們回去，不然……萬一有人想對你們不利那就慘了。」他說這句話的同時，就像在警告我一樣。

等著吧，葉祖容。

很好，我就等著。

報以他一個挑釁的笑容，馬上轉過身來打電話給蔚哥，這裡我可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。

「喂？」

「哥，我在警察第七分局，他們要求家長接送。」

「警局？妳怎麼會在那裡？」他的口氣頗為驚慌。

「沒事，等下我在詳細的告訴你。」

「好。我馬上過去。」他掛了電話。

我倒要看看……你從哪裡生出證據來指控一個根本不是犯人的犯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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蔚哥只花了五分鐘就到了警局，只確認過了身分之後便把我帶回。

「羽，妳到底闖了什麼禍？」

「我沒有闖禍。」

「那妳為什麼會在警局？」

我深吸一口氣，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。

蔚哥鬆了一口氣。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，不過他的生理反應都告訴了我一切。

他，很擔心我。

我這種自幼就沒有父母疼愛的小孩，有人擔心對我而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，而且讓我覺得，我存在是有意義的。

「我們到了。」

我跟著他下車，在眼前的不是什麼充滿神秘感的破舊公寓，也不是貴氣逼人的豪華大飯店，而是一座廢墟。

『咦？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的啊？』我遠遠地看著蔚哥跟一個男人交談著。

『這是羽，你不用管她是從哪裡來的，也不用了解她的背景。我只想委託你訓練她。』

男人苦笑，『這要求……還真是任性啊……』

『事成之後，你儘管開價，要多少我都會給你。』

『哈哈，那我也得先看看她的資質呀！要是不適合，你再給我多少錢也訓不出一個結果。』

蔚哥的嘴角上揚，『放心，她會是你所培訓過的殺手之中，最有素質的。』

看來蔚哥很信任我。

『那也得等我看過之後再做判斷。』男人走到我面前，「妹妹妳好，我叫做……」

「我知道，你叫武楊。」因為他想自我介紹，所以我聽到了他想說的內容。

「好聰明的孩子。」他稱讚著摸我的頭。

「那是因為她會讀心術。」蔚哥對他毫無掩飾，直接把我有超能力的事情說了出來。

「真的有讀心術這東西？」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我，「我想你說的沒錯，她的確是我所見過所有殺手中，資質最好的。」

她的身上有股屬於殺手的氣，但感覺更深邃，更難以捉摸。或許……是個精通各種武器的天才也說不定。

「我不用武器。」

「妳不用武器，那妳要用什麼呢？」

「我，用我的超能力。」

話剛說完，武楊的神情馬上從不可思議轉變為讚嘆。

她……不簡單。會是另外一個傳奇。

「武楊已經是第二個說我會變成傳奇的人囉！」

「第二個？」

「嗯，第一個人是今天到我們學校來的殺手。」

武楊笑了出來，「那他……還真是有眼光。」他用眼神打量著我，心想我會有多少種不可思議的超能力，「那我們，開始訓練吧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那，要回家時再打電話給我，我再來接妳。」蔚哥拍拍我的肩，驅車回家了。

接著，武楊帶我進入廢墟。

廢墟中有許多用來訓練人的道具，雖然是個廢墟，不過卻是個好地點。

「開始囉！」他擺好陣式，朝著我一陣猛攻。

他撩起袖子，露出結實的肌肉。那不是上健身房所訓練出來，只能裝飾而沒有實際作用的肉雞，而是經過荷槍實彈戰鬥的。

他毫不留情地往我這邊揍過來，向後一跳，成功地躲過了他的攻擊。

但同時，我也一下子就被逼到了絕路。

現在我就站在牆角前，他露出笑容，往我這邊再來個充滿力量的右勾拳。

而他，根本就沒有意願要放過我。

現在這種情況，我只能朝有空間的地方閃躲，也就是我的上方。

藉助著武楊的身體，我向上跳，用雙臂撐著他的肩膀，從他的上方飛躍了過去。

而他那個拳頭，因為失去了目標而打進牆裡。灰塵在空中飛揚，空氣中也充滿了煙硝味，灰塵正巧擋住了我的視線。

「妳……很聰明。」拳頭從我正面打過來，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，眼看我就要被打中了。

我突然靈機一動，微蹲，準備迎接他的拳頭。

拳頭從我的右肩擦過，衣服馬上就被磨破了，這不是一般力量所可以造成的。

伸手抓住他的破綻，用腳把他給踢倒，讓他失去重心後，雙臂馬上使力，來個威猛的過、肩、摔。

他一倒地，我馬上向後退，深怕他起身的時候又來個險招。

「做的……很好。」他慢慢站起身來，又持著威力強大的拳頭向我衝過來。

看準了他的動作，這次我沒有躲開了。

攻擊，就是最好的防禦。

他的右拳從我的側邊攻過來，擋住之後，以為又是我反攻的機會了。但他的左拳，朝著我的肚子用力揍過來。

眼看閃避不及，只好硬生生地接受他的拳頭。

我整個人向後飛，直接撞上硬梆梆的牆壁。

乾咳了一聲，再度站起來。

「沒事嗎？」他有趣地看著我。

「當然。」我陰險地看著他，使出超能力將他全身的力量抽走。

他的膝蓋軟了下來，失去了支撐力。

「我剛剛明明打中妳了。」

「對，但我藉著後座力向後，減輕了你的力道。在我即將撞上牆壁的同時，我用我自己的力量形成一道軟墊，降低緩衝力。」我向他解說著。

「哈哈哈，真是聰明的孩子呀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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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累了嗎？要不要休息一下？」武楊已經累的喘吁吁，但我依舊精力充沛，完全感覺不到累。

「呵呵，你累就休息一下吧。我現在覺得力量滿滿，想再練習一下。」

她，真的很不簡單。我的攻擊她全都接了下來，一般殺手的情形都是跟現在顛倒過來的。我還很有力，他們卻已經體力透支。

「老師，你別再誇我了啦！我會不好意思的。」我依舊沒有停下手的動作。

「被妳聽到囉！我都忘了妳有讀心術了。」武楊不好意思的笑。

「你休息夠了嗎？繼續好不好？」

武楊起身，「第一階段已經結束了。我想我們今天就可以結束所有的課程。」

「這麼快就結束囉？」其實培訓課程還蠻好玩的，我還不想那麼快就結束。

「沒辦法，妳太聰明了，課一下子就教完了。」

「嗯……好吧。」

接下來的訓練，除了肉搏戰之外，還有近距離刀戰、感官訓練及槍戰中如何成功擊殺目標並安全逃生之外，還教了我如何在沒有勝算的戰鬥中成功脫逃。

當我問到他：「為什麼要學逃跑？那不是很沒有面子嗎？」

「第一次失敗了，雖然對方會更警戒，但至少妳還會有機會攻擊第二次。」他是這樣回答我的。

令我不解的是，為什麼我明明就已經有超能力，卻還要教我槍的使用方法？

他回答我：「因為如果有一天妳的超能力不見了，連刀槍都不會用的妳，要怎麼在殺手的世界生存下去？」

這話說的有道理，所以我也學了這兩種武器的使用方法。

雖然我全部的課程都結束了，但他卻說：「還有最後一關，算是考試吧。只要通過了，妳就可以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殺手。」

這，不正是我要的嗎？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殺手。

「好，我接受。」

就這樣，我接受了最後一個關卡。

他帶著我，到最隱密的房間。

「這裡是……」

「妳聽好囉，在這裡，我所教給妳的東西都會派的上用場。等下我會派人進來，妳可以放心的擊殺他們。把他們全都殺光或讓他們失去戰鬥能力也可以，結束之後出來找我。但是，有時間限制，這也是為了讓妳能在最短時間內成功擊殺目標，減低風險。妳必須不擇手段讓他們倒地，殺了他們是個方法，但如果妳可以只殺掉我所指定的目標，其他人失去戰鬥能力的地步，就算妳合格了。但是，最後一條在之前沒有半個人達成過。」武楊向後退了一步，「各位，進來吧！」

大約有二十餘人進來，每個人手上都拿了刀和槍。排排站在武楊的前面。

「羽，這兩樣給妳。請妳善用它們。」他把一把小手槍和一把短刀交給我。

「謝謝你。」

「祝妳好運。」他退到了門外，關上門。在外大喊，「各位，測驗開始。」碼表開始計時，要在最短時間內擊殺目標，其他人留下活口。

已經沒有時間讓我猶豫了。

拿起槍，打算往他們的腿射去時，已經有人先動手了。但是，角度卻很奇怪。

在我的視線中，有大約六顆子彈在空中前進。對我而言，全部都是慢動作，要閃躲，並不難。

但是要邊閃躲邊找到目標，很困難。

尤其是子彈在空中交會時，竟會以全新的彈道彈射出去，那路線，不是我所可以預料的。

既然如此，那我就跟你拼了吧！不管怎麼樣，這個測驗我是非通過不可。

一邊觀察著軌道一邊閃躲，拿著刀進入人群。雖然他們的手中也各有一把刀，但不會使用，就跟手無寸鐵的人一樣，毫無威脅性。

不過，人一旦聚集起來，威力就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擋下的。

那也就只好，讓他們自相殘殺吧。

果不其然，那些彈道奇特的子彈向我這邊射了過來。一個跳躍，躲過了他，同時也利用它來擊中我身後的目標。

那群人氣紅了眼，拿著刀亂揮亂砍，這時再隨便接近不外乎是死路一條。

那就先讓他們亂了陣腳吧。

我緊盯著身為目標的壯碩男子，決定讓他以最為痛苦的方式慢慢死去。

突然，那個目標的肝臟爆裂，從嘴裡開始湧出鮮血。這很明顯的不是用刀或槍就能辦到的事情。那群人看到老大要死了，紛紛丟下刀械投降，深怕自己也有個萬一。

「拜託妳，放我們一馬吧！我們只是收了錢來辦事的而已。」

「這，我知道。」

反正我本來就沒有要殺他們的意願，就饒過他們吧。

但奇怪的是，再也沒有子彈從奇特的角度射出來了。

我可以確定的是，那絕對不是跪在我面前求饒的任何一個人所射出的子彈。

因為，它不是平行地接近我，而是……由上面和下面射過來的。

也就是說……

「武楊還真陰險。」我淡淡地笑。

不知道那些人是打算隱藏自己的蹤跡還是怎樣，從他們求饒的那刻起，再也沒有任何一顆子彈出現了。

我抬頭看看天花板，利用超能力透視裡面的情況。

「嗯……天花板有四個人。而地板……有三個人啊……」

既然知道了，那也就不需要再等待了。時間有限啊！

但是，要破壞天花板和地板卻需要一些時間，我手邊並沒有斧頭之類的東西。

「那就……」用超能力吧。

我開始集中精神，盯著上面四個人。

終於，我所期望的打呼聲出現了。

我的嘴角微微上揚，那是代表即將勝利的笑容。

再看著地板內躲藏的三個人，用相同的方式讓他們全部睡著。

眼前，那一群跪著求饒的人紛紛對我投出崇拜的眼神。

「有緣，再相見了。」

我從容地步出房間，去向武楊要分數了。

「兩分四十二秒。這根本就是不可能。」武楊驚訝地望著我。

「不只，你的最後一個條件我也達到了。」

「那個沒有人破的？」

我得意的笑著，「對呀，除了老大肝臟破裂在裡面等死外，其他人都已經求饒了。」

真的好厲害……就連我自己面對這種陣仗還不見得能毫髮無傷的全身而退，她真的……

「所以我通過囉？」

「不，等我進去驗收吧！」

「好吧，那我外面等你囉。」

我看著武楊進入房間並默默地讀著他的心。

這……

我想，他一定是一進去就聽到了響徹雲霄的打呼聲了吧。

他沒再多看一眼，就這樣退了出來。

「羽……妳通過了。」

我的笑容越來越大，這也就表示，我已經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殺手了。

「恭喜妳！」他的眼裡有著說不出的興奮。

「謝謝。」

「那，妳打通電話給蔚吧。」

我點點頭，拿出手機開始撥號。

＊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＊

我獨自坐在車裡，遙遠地看著他們兩個交談。雖然距離對我而言不是問題，不過我還是比較想坐在旁邊光明正大的聽。

『你說她連最後一個條件都達到了？』蔚哥的語氣裡盡是不敢置信，聽起來好像對我很沒信心一樣。

『沒有錯。而且她是毫髮無傷地走出來。』武楊越說越興奮，手和腳還不停地在空中揮舞，『除了目標死亡之外，其他人還向她求饒！然後那些被我安排在天花板和地板的射手……』

『那讓我吃了很多苦……』

原來，蔚哥也接受過這個測驗。

『沒有錯。她把那些射手都催眠了。』

『那麼這次的學費……』

我看著武楊，由衷地希望價錢不要太高，畢竟我也只是一個被蔚哥撿回來的孤兒，不想欠蔚哥太多人情。

『免了。』武楊豪邁地說，同時也向我這邊眨眼。似乎是確信我接收得到。

而蔚哥似乎有些傻眼，『免了？』

武楊竟然會不收學費？他轉性了嗎？

『沒有錯，免了。』

『不會吧……你這個最愛錢的人竟然會不收取學費？該不會是想要在半夜偷偷把羽納入你的麾下吧？』

『你大可放心，我才不會動羽的歪主意咧。只是看到她如此精湛的技巧，百年難得一見，有的人就算花錢還不見得看得到咧。所以呀，我不但沒有虧，反而賺到了。』

沒想到武楊是個連跌倒都要計算有沒有價值的人。

『所以說，』他對我這邊點了點頭，『以後成為傳奇時，一定要找她幫我簽個名呀！』

『她聽到了。那，我先帶她回去了。』

蔚哥回到車上，發動車子。

「有緣再相見了！」

我搖下車窗，對著他揮揮手。

直到……看不見他的那一刻。

我閉上眼睛，就這樣沉沉地進入夢鄉……

當我醒來時，已經是隔天早上了。

起身進入浴室沖澡，把昨天所肌肉累積的疲勞給沖掉。

洗完澡後，我神清氣爽地走出房間，看著坐在電視機前的蔚哥。

「妳今天，放假。」他的視線依舊在電視新聞上，「因為那個殺手。」

目前警方已經鎖定犯罪嫌疑人，正極力尋找證據，希望有一天能順利逮捕歸案。以上由TBVS記者，曾福稜採訪報導。

真無能？這名字取的真是逗趣。就跟假正經一樣。

「我想，我們的電話應該已經被裝竊聽器了。」

「只因為警方毫無證據地懷疑我。」

「沒錯。那個局長，一定會千方百計地找妳麻煩。除非出現有力於妳的證據，否則，他會一直煩妳到死。」

「同學們的筆錄有說到那個殺手。」

「他們有說殺手的樣貌？」

「嗯。但那個討厭的局長認為，兩件命案沒有關聯性。」

蔚哥轉到另一個新聞台。

現在警方正全力尋找證據，希望能給賈政京先生一個交代。但這個犯人的動機到底是什麼呢？目前仍無頭緒。我們將會隨時為您提供最新消息。

動機？對呀！我完全沒有動機可以殺他呀！

「動機，是個問題。」蔚哥淡淡地吐出這句。

「也就是說？」

他笑了，「妳根本沒有理由要殺他。」

沒錯，因為殺他之前我得先做掉王嘉誠，不然我實在是會被他煩死。

「更何況……我也是在殺手詢問假正經人在哪裡的時候在知道有這個人的。儘管他的名字很逗趣。」

「這倒是。」

「那，既然我們現在被監控了，該怎麼辦呢？」我望著蔚哥，期望他能想出個好方法。

「我們，直接去找局長面談。」

＊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＊

「怎麼樣？妳要來招供了嗎？」局長笑的非常欠扁，一付小人得志樣。

就在這時候，我按下了錄音筆的按鍵。

「我們不是來招供，是來推翻你的懷疑。因為我們不想要讓你繼續監控我們。」

「唉～害我高興了一下，還以為葉小姐終於想通了咧。」他故作失望地坐回去。

這人，如果去拍好萊塢一定可以獲得奧斯卡金像獎，這點我深信不疑。

「請問你們是以什麼樣的根據來認定我就是犯人？」

「以妳的沉著冷靜。」

會問出爛問題的人當然也會回答出爛答案。「就這樣？」

「沒錯，就這點。」

「如果是這樣的話，你看到屍體的時候有大哭大叫甚至到崩潰嗎？」

局長臉色開始鐵青，因為他肯定沒有。

「我們認為……她這種年紀的女孩子不應該看到屍體還不為所動。」

我跟蔚哥對看了一眼。不用說，勝利是我的。

「她這種年紀的女孩子？原來，局長您是依此判斷啊！那，還有沒有其他根據？」

「這……」

我站起身來，「現在，我了解你們的立場了。這幾天記得要鎖定TBVS新聞台，不然……會錯過重要的時刻唷！」我和蔚哥步出警局，心中暗自盤算著。

到了家後，我立刻拿出紙和筆，寫信寄到TBVS去。當然，裡面少不了我和局長的對話。

現在就等著，局長臉色鐵青下台的那一幕！

「哈哈哈～我就看他還能能拿出什麼證據來指控我！」我高興地拍手叫好，期待著明天的新聞。

打開窗戶，把頭向外探了出去。發現有幾個人在底下徘徊，想必是好萊塢局長的眼線。

「你這隻老狐狸，有本事監視我但沒本事逮捕我。」既然派那些沒用的人來監視我，那就代表他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。

沒關係，相信等到了明天一定會讓他顏面盡失。

與其繼續讓無聊統治我的大腦，不如早早上床睡覺去，明天保存精力看他的笑話。

爬上枕頭，腦中開始出現好萊塢局長開記者會向我道歉的畫面，我就在半夢半醒的情況下睡去。

到了隔天，TBVS新聞開了一個斗大的標題：

局長竟以自己的判斷來鎖定嫌疑犯？

根據可靠的消息指出，被鎖定為嫌疑犯的女學生竟是以『學生態度沉著冷靜』來斷定，並在其住家附近派眼線並監控電話。此舉動令人感覺不可思議，警方竟然以自己的思緒來判定女學生為嫌疑犯，不知警方是以什麼樣的標準來辦案！

哼，登上了頭條呢！我倒要看你該怎麼解釋。

新聞繼續報導，我已經開始想像他場面難堪的樣子了。

想到這裡，我不禁失笑。因為我已經可以看到勝利女神對我的微笑了。

我走到客廳看蔚哥一起觀賞著電視，有默契地擊了個響亮的掌。

「做的好，我倒要看看那白目局長要怎麼應對。」

「其實我都叫他好萊塢局長。」

他不懂這稱呼的由來，「啊？」

「你看呀，我們在跟他會談的時候，他的表情不是一直變來變去的嗎？而且表情都做的很到位，去演好萊塢一定會獲得奧斯卡金像獎。」

「沒錯，一定很難讓人家想到他以前是個警察。」蔚哥跟著我一起笑，「走吧，去學校。」

「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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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學校，剛下車就可以看到警車在執行公務。

裝作沒看到，直接無視它。

在接近教室時，發現黃色的封鎖線還在，而好萊塢局長也在。為了不讓他找我麻煩，只好掉頭去問新教室的位置。

剛轉身正要走的時候，好萊塢局長便從後面叫住我。

「欸，葉祖容，妳過來一下。」

唉～衰神找上門來了。

「我在叫妳啊！過來，我有事情要問妳。」

你當作你是在叫狗啊？我幹麻理你。

裝作沒聽到，我依然走我自己的。如果理他，我今天肯定倒楣一整天。

『這人真是……』難纏。

你這人真是……討厭。

哼，作賊心虛。

哼，死纏爛打。

在走到樓梯轉角的時候，我偶然遇到了王嘉誠。

「早安呀！」他睡眼惺忪地向我打聲招呼。

「我們快走。」我拉著他，跑的不見人影。

可惡，又被她跑了。

好萊塢局長惱怒地用力揍扶手一拳，但骨頭硬度比不上扶手硬度，打完還揉揉自己發疼拳頭。

想趕上我的速度，回去練個一百年再來吧。

 

拉著王嘉誠跑到教室門口，他已經累的汗流浹背、氣喘如牛了。但我依舊臉不紅氣不喘，相較之下，他就顯地弱不禁風。

「欸，妳、妳幹麻、幹麻跑得、跑得那麼快呀？」他喘著粗氣。

他的表現令我搖頭，「真沒用，這樣子就累了。」

「妳居然可以跑了那麼多樓梯還臉不紅氣不喘……」他坐到位置上拉開衣領搧風。

這個動作，讓女生看得如痴如醉。

『哇～連搧風的動作都那麼帥！』

『好……好棒喔！』

『我、我死而無憾了啦！』

這些細小的聲音當然沒逃過我的耳朵，全部都捕捉了起來。

但是……只不過是搧個風而已，全部的女生竟都那麼陶醉，還死而無憾？這影響力真是深遠啊！

「對了，妳幹麻跑啊？有怪獸在追妳喔？」王嘉誠對於我的行為感到不解。

「沒錯！」他說到重點了。「我剛剛就是被一隻怪獸追趕，害我得要拿出三分之ㄧ的力氣來跑。」

跑得那麼快還只有三分之ㄧ？我的媽呀……

「哪隻怪獸啊？」

「好萊塢局長。」看到他疑惑的表情，我自動為他解答，「因為我在跟他說話的時候，他的表情還一直變來變去的，而且表情都很到位，所以去演好萊塢一定會得奧斯卡金像獎。」

「原來……是這樣。這名字取的真好。」

「這是當然的。」

上課鐘聲響起，老師一臉悲痛地走進來。

全班同學危襟正坐，看著老師在台上抽咽。

「相信各位都知道賈政京同學他們的噩耗了，我們先為賈政京默哀三分鐘。」老師帶頭禱告，但沒有半個人跟著她一起做。等到三分鐘一到，老師的頭便抬起來，繼續她的演說。「再來，是隔壁兩班挺身庇護他的同學，我們也為他們默哀三分鐘。」

又過了三分鐘，老師抬頭繼續：「再來，我們全班謝謝葉祖容同學，要不是有她，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人傷亡。給她一點掌聲吧！」

掌聲如雷，頓時讓我的虛榮心升起。相較之下，那三個人的犧牲反而受不到他們的重視。

突然，教室的門被打開。

「不好意思，我想跟老師借個十分鐘。」好萊塢局長出示警徽。

老師看著突然闖入打擾上課的警察，「沒有問題。」

他走到講桌後，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。

＊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＊

「為了你們的同學，請你們把犯人真正的身分告訴我，讓我們來幫助你們，懲處那個該死的犯人！」

同學們面面相覷，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。因為他們已經把犯人的特徵告訴他了呀！

「當然，如果你們現在正受到威脅，不要害怕，我們警方絕對會盡我們的全力幫你們。如果現在不方便說，我在這邊留下我的電話，歡迎你們隨時打過來。」他在黑板上瀟灑地寫下他的手機號碼。

什麼時候受到威脅的？我怎麼都不知道。

奇怪，這警察是在發瘋嗎？都告訴他犯人了，不知道他又在影射誰。

哈哈，這樣看起來，根本就不會有人打他的電話。

沒找到證據不能抓她，但董事長又在施壓，真搞不懂為什麼我要這麼拼命。

原來他為了這件案子忙到焦頭爛額呀！真是敬業競業，只可惜他一直把目標放在我身上，永遠都抓不到犯人。

不過那個董事長，應該就是指假正經他老爸，原來已經開始施壓了。

一個警察神色緊張地跑進來，跟好萊塢局長輕聲交談。

『我們已經調閱了監視錄影帶，案發當時確實有黑衣人出沒，但葉祖容似乎有跟犯人直接交涉。神奇的是，犯人對她開了兩槍，她不僅沒躲開，而且子彈完全傷不了她。』

好萊塢局長的神色轉為得意，回到講桌後繼續發言。

「我們同仁剛剛調出了你們班的監視錄影帶，可是我們發現……有項事實在你們的筆錄內並沒有出現，不知道……你們是不是有意窩藏人犯？」他也不囉嗦了，直接指明了犯人在我們班上。

「就跟你說是黑衣人幹掉了隔壁兩班的人啊！」男生已經受不了他先前的拐彎抹角了。

「這點我們深信不疑。」他刻意停頓，「但是……那位也有可能是殺害賈政京先生的兇手。」他的眼神開始瞄向我，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
「當時不是說假正經跟一群學長混在一起嗎？那你幹麻不去問那群學長？」同學們開始為了我反駁他，讓坐在一旁的我感動不已。

「你們那群學長現在還在醫院，沒有半個人意識是清楚的，妳要叫我去問誰？」好萊塢局長不客氣地回話。

「那你現在來我們班問又是問什麼意思的？以為殺手就一定在我們班嗎？」

「對，我就是這麼認為。」他的口出狂言，讓全班暴怒。

「夠了。欸，演好萊塢的。」我對著他喊，「如果你要作秀，請你去別班，不要來我們班挑撥離間。還有，我已經再三跟你強調過了，可不可以拜託你不要再派眼線來煩我了？更何況，你難道沒看今天的新聞嗎？你的做法已經引起社會的批評了，拜託你別再亂了好嗎？」

「今天的新聞，我看了。原來那是妳幹的啊。」

這話，感覺就像一語雙關。

「殺掉假正經的不是我，另有其人，同學也沒說謊。再來，新聞那件事確確實實是我寄過去的。」

他額暴青筋，「總而言之，我絕對會揪出妳來的。」

「我拭目以待。」我語帶挑釁，反正犯人不是我，我並沒有必要心虛。

而那群警察就在全班的噓聲下離開了教室。

這堂課，已經沒有人有心情繼續上了。

＊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－。－。－。－。－＊

經過我昨天的挑釁，那群警察把眼線全撤了回去。

「蔚哥，我什麼時候可以接任務呀？」

「嗯……等仲介公司通知囉。」

「仲介公司？那是什麼東西呀？」

「仲介公司就是負責介紹工作的單位，但他們會抽一成的費用，他們會依照任務的難易度來決定交付的人選。」

「那他們依什麼標準選人？」

「基本上，在妳加入殺手圈的時候，負責訓練妳的那個人就會把妳的資料送過去，然後他們會把你編進名單中。依照能力編單，然後再把適合妳的任務交給妳，只要去達成，錢就會匯到妳的帳戶了。」

「那，為什麼還沒有人通知我呢？」

「這方面仲介公司已經通知我了。因為妳的能力很特別，這種能力可以用在刺殺國家元首級的人物。所以他們還在篩選適當的任務，既不浪費妳的能力，也不會給妳過少的報酬。」

「聽起來，這公司是好人欸。但是，他們公司的所在地在哪裡呀？」

「這點，我也不曉得。我只記得，我剛成為殺手後的幾天，就發現信箱裡面有目標及條件等等。」

「好酷喔……」

「所以，妳要記得每天去信箱看看有沒有給妳的紙袋，裡面會放有目標的照片及資料還有特殊條件和前金，前金是方便妳辦事用的，例如收買那些有的沒的。還有啊，如果有給我的，就順便拿給我吧。」

真是順便啊。

「那我現在下去看。」我穿起鞋子，拿起鑰匙，馬上就往樓下跑。

我迫不及待地衝到信箱前面，用鑰匙打開信箱，發現裡面有兩個紙袋。

其中一個寫著：蔚。

而另一個寫著：羽。

也就是說，裡面是我們這次的目標？想到這邊就令我熱血沸騰。

拿著兩個沉甸甸的紙袋，再跑回家裡。

「給你。」我把屬於蔚哥的紙袋交給他後，便跑回我自己的房間。

我把自己紙袋內的東西全部都倒出來。

看著照片，那想必就是目標的照片了。然後又找到另一張A4的影印紙，上面提供了我所需要的資訊及特殊條件。

再來就是前金了，通常資訊提供地這麼完備，前金大概也用不上了。就當作我自己的零用錢吧。

看著目標的照片及固定出沒時間，讓我有種真的成為了職業殺手的感覺。

而特殊條件就是：今天晚上十點之前完成。

這對我來說都沒有問題。現在是晚上七點半，我還有兩個小時半可以完成這件任務。

蔚哥在外面敲門，「羽，開門一下。」

我馬上過去打開房門，蔚哥把一個盒子交給了我。

「這是……什麼？」

「妳打開看就知道了。」他丟下這一句後，就轉身回去他的房間了。

打開盒子，發現裡面放了兩套衣服。

「蔚哥，謝謝你。」我向他道謝。

關上房門，拿起那兩套衣服看，其實是相同的，應該是讓我交替穿的。

衣服是白色的，在衣領的地方還有個用緞帶綁好的蝴蝶結。搭配的是褐色小背心，內附槍套一個。外型可愛，感覺一點也不像是殺手會穿的衣服。

在衣服底下是條有特殊設計的皮帶，但那卻不是用來繫在腰上的。皮帶旁還有一個匕首型的空間，就是用來給我放小刀的。

最令我匪夷所思的是，他給我的竟然不是褲子，而是件迷你裙。

不過，既然是蔚哥送的就一定有他的用意，於是就乖乖穿上了。

在最底下，有張蔚哥留給我的紙條。

這一套是特別為妳訂作的，以後出任務的時候可以穿。

以後……出任務的時候要小心一點。

謝謝你，蔚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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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標是個花天酒地不務正業的董事長。至於原因……不明。

他常常在晚上八點出現在一間叫做『星情』的酒吧，我的任務就是要在時間內成功刺殺他。

正準備走進酒吧時，問題來了。我的年紀太小，不能進去。

不過人，是貪心的。

而前金，就是要用在這個地方。

我從口袋中抽出五張千元大鈔，交給負責篩選年紀的人。

他先是猶豫了一下，接著伸手接下我手中的鈔票。

「請進。」他為我打開了門，讓我體驗到『有錢就是大爺』。

我慢步走進酒吧內，眼睛忙著搜索那個董事長。

不過這邊人太多了，音樂又吵的我頭好痛，直接去問人比較快。

走到吧檯，我問其中一位服務生。

「你知不知道XXX董事長在哪裡？」

「什麼？」

音樂太大聲，以致於對方沒聽到我的話。

而這個音樂真的是太吵了，只好親自關掉它。

我瞪著其中一個喇叭，希望讓機器燒掉。

過沒多久，喇叭傳出一陣像指甲刮過黑板的聲音，讓每個人都摀起耳朵。

終於，聲音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空虛的安靜。

「請問你知不知道XXX董事長在哪裡？」

「喔～他在301號包廂。」

「謝謝你。」我留下了一張千元大鈔，給他作為獎賞。

我慢慢走進包廂區，看著門牌上的號碼。

有一個服務生用餐車裝滿了酒，推到距離我二十公尺處的301號包廂。

就這樣，我順利地找到了包廂。我隔著牆看著內部情形，沒錯，裡面就是我要找的目標。

既然他喜歡喝酒，那就讓他因為酒喝太多而死好了。

於是我瞪著那個坐在沙發上左擁右抱的肥豬，希望他因肝硬化而死。

過了三十秒，他慢慢放下酒杯，出現了腹痛、腹脹、嘔吐、食慾不掁、水腫、呼吸困難、下肢水腫、血清血蛋白下降，而食道靜脈瘤也開始破裂。

再過三十秒，他的皮膚出現黃疸，也呈現肝昏迷的狀況。

我再加強力量，讓他就這麼死去。

在他旁邊的人開始緊張，有人拿出手機開始撥打救護車。

但是，已經來不及了。

我轉身離開這間酒吧，遠離塵囂。

回到家後，我發現我放在桌上的資料及照片都消失了。不管是垃圾桶還是地板上都沒有它的蹤跡。

我拿起手機打電話給蔚哥。

「蔚，你有沒有收掉我桌上的照片跟資料？」

「妳完成任務了呀。」

「啊？」

「一旦妳完成了任務，那些資料就會莫名奇妙地消失。不管妳去哪裡翻，它就像蒸發了一樣找也找不到。」

所以說……那就是我完成任務的証明囉？

「嗯，那沒事了。再見。」

掛上電話後，我直接躺到床上進入夢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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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年後，假正經的案子依舊還沒破案，而警方也一直找不到充分的證據來逮捕我。

我照著往常，穿起制服準備去學校。

拿著書包走出房門，蔚照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。

碰！碰！

有人在撞我們家的門。

我往門外一看，是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在外面攻堅。

察覺到後，我先用力量封鎖住門，好讓我們有充分的時間準備。

蔚進房間去拿隨身的物品。而我，換上平日出任務所穿的衣服，拿起護照及相關證件。

好了嗎？

幾個月來，我們學習不用語言交談，而是靠著我的讀心術和肢體動作。

我向他點點頭並上前抓起他的手，用我的力量把我們兩個給隱藏了起來。

躲在門邊，伺機行動。

我把封住門的力量給收回來，他們用力往前撞，門就這麼被他們強行撞開了。

在前面的人失去重心跌到地板上，而所有人又跟在後面衝，導致全隊人馬仆倒，跌的亂七八糟。

這個時候，蔚輕輕捏捏我的手，示意我行動。

我們慢慢退後，站在他們面前約一公尺的地方，兩人向前助跑跳躍，一跳就跳過了他們的頭頂並輕巧的著地，完全沒發出半點聲音。

我們先順著樓梯跑到下一層樓，然後按下電梯鈕到達地下停車場。

坐上了車，開始逃亡的路程。

坐到了車上，我也用力量將車子一倂隱形，以確保我們不會被其他警察發現。

車子開出停車場，我們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撤出原本所居住的地方，也是七年前蔚收留我的地方。

「我們……還會再回來這裡嗎？」

「不知道，至少……也要等到我們把這件事情解決了為止。」

我低著頭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。

如果我就這樣被追緝的話，那我就連學校都去不成了。

要是再有第二個殺手過去，那他們該怎麼辦？

要是好萊塢局長又去找麻煩，他們該怎麼應付？

如果那群女生又纏著王嘉誠，那他又該找誰求救？

這些問題，都沒有答案。

只知道……我很難過。

「如果解決那群警察是唯一的方法，那我們要速戰速決。」我的聲音異常乾澀，但也充滿了殺氣。

「沒錯。」

車子開上了省道，漫無目的地朝前方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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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開著車到桃園並找了個地方暫時住下來計畫脫逃的方法。

雖然在逃亡，不過憑我的能力還是可以繼續任務。

我隱身走到樓下信箱去看有沒有資料，果不其然，有個非常非常鼓的紙袋躺在裡面。

但這次的紙袋很特殊，上面寫著：蔚、羽。

在確定周圍沒人後，我放心地取出紙袋，拿著它回去家裡。

我把紙袋內的東西全部倒在桌上，看著這次的目標。

哈哈，報應來了吧。

照片上的人是臺北縣政府警察分局的局長，也就是我所稱的『好萊塢局長』。

我和蔚對看了一眼，嘴角露出了笑容。

惡有惡報。

至於特殊條件是……

因為同一階級的殺手都有接下此任務，因此為集體目標。

條件就是徹底摧毀此局長的藏身之處，不管是警政署或者是總統府，都得一一摧毀，不得留下活口。

此外，這位局長被委託人指定為殺手釉袖的獵物，請獲取任務的殺手們留下他的性命交由釉袖來處理。

為了使任務更加順利，減少傷亡人數，請各位殺手們在明天正午十二點至殺手訓練所集合。

在這張之後，還有另外一張，不過是手寫的信紙。

給蔚、羽：

這次造成你們的困擾我真的很抱歉，這次的行動之後相信他們不會再因為同樣的事情來找你們麻煩。我在此獻上由衷的歉意。

這封信，並沒有說明是誰寫的，不過能解決掉他們當然是再好不過了。

現在，我全身上下的興奮因子又動了起來，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好準備。

「這次結束後，就不會再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了。」

「沒有錯，所以我們……」

「放手去幹吧！」我和蔚擊了一個響亮的掌。

 

隔天早上，我們依照往常看著電視新聞。

為您插撥一則最新消息，臺北縣政府警察分局局長收到了一封警告信，內容寫著：『現在，你是我們的獵物，不管你躲到哪裡，派出多少人來保護，全部都於事無補。因為不管你們有幾百人，我們都會一一攻陷，然後把你的命，親手奉給死神。』

主播口齒清晰地報導著這封警告信的內容，相信很多殺手正坐在沙發上，擦拭著槍具及匕首，蓄勢待發。

好不容易到了十一點，我和蔚起身準備出發。

雖然我很想搭捷運過去，不過因為警方現在在通緝我跟蔚，所以大眾交通工具也不能使用。

過了三十分鐘後，我們到達了殺手訓練所。

雖然離正午十二點還有一段時間，不過大多數的殺手都到齊了，所以這會議就提早開始了。

一個黑衣男走到坍方的柱子上，「歡迎各位來到這邊，我是釉袖。」現場仍然一片安靜，有的人站著，也有人坐著。「相信各位已經收到任務了，主要目標請大家務必留下他，然後我想跟各位討論一下。請擅長用狙擊槍的人站出來。」

有大約十五個男子和女子站出來，每個人的肩上都揹了個黑色的袋子，看起來沉甸甸的。

「在我發出警告信後，目標已經逃到了警政署尋求保護。到時候我得分成兩批人馬，第一批攻警政署而第二批攻向目標原所屬的分局。」他看向那些狙擊手，「十五個狙擊手，第一批需要十個，而第二批只需要五個。」

「照理來說，第一批的工作比較危險吧？」

「不，其實說起來，第一批和第二批的狙擊手工作都不難，只需要在附近高樓架好狙擊槍，然後解決那些逃出來的警察。」

「那為什麼兩批需要的人手不同？」

「因為和警政署相較之下，分局的人數比較少，所以需要的人不用那麼多。」釉袖很有耐心地回答他們。

「那我願意到第一批。」

「我也是。」

而第一批狙擊手的空位很快就填滿了。

釉袖很滿意地看著現況，「再來，我需要擅長使用刀及槍的人。」大約有三十餘人站出來，包括蔚也都站出去了，旁邊只剩下幾個人。

「在這裡，我需要的人數較多。第一批需要約二十人，第二批需要十五人。」釉袖一宣佈，許多人都自告奮勇地要編到第一批，而蔚也編到了第一批。

「那，就拜託你們了。再來，我需要會使用爆裂物的人。」剩下的人幾乎都站出去了，除了我以外。

釉袖對著那些人說：「我需要你們炸開通路好讓所有人能退出去，也就是說，你們負責炸通道，我們得在目標藏匿之前抓到他。而我相信第二批的實力應該不會需要用到手榴彈之類的吧？」

被編到第二批的人異口同聲地喊：「沒錯。」

就這樣，第一批的站在釉袖的左邊，第二批則站在右邊。只有我，依舊站在中間。

「那好……」他看向處於中間的我，「羽，麻煩妳站到第一批去，妳擁有我們最需要的力量。」

所有人聽到這句話後，懷疑地看向我這個小女孩。

這女孩怎麼會有我們最需要的力量？

開玩笑，本大爺才是最強的。

只不過是個小女孩……能做什麼？

他們的疑問，我都聽到了，但卻又不能說什麼。不然等下我就被亂槍打成蜂窩了。

「我知道你們很懷疑她的能力，不過請注意，她可是聽得到你們在想些什麼喔！」釉袖似笑非笑，拿起一把槍對準我，「用你們的眼睛仔細看好，這女孩的身上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。」他把子彈上膛，對著我扣下了板機。

子彈從槍口中噴出，所有殺手的神情頗為驚訝，因為他們確確實實地看到了，我的身邊就好像有特別的磁場，讓子彈在打中我之前就直接落地了。

「這樣……你們相信了嗎？」

所有的人瞠目結舌地看著我這個『小女孩』。

不過被看久了……也是會覺得不好意思。

「羽，過來吧。」蔚對著我說。

我快步離開那個尷尬的中線，站到我所屬的第一批去。

「再來，我們要分配位置了。」釉袖先展開一張警政署周圍的地圖。「狙擊手們請均勻地分布在警政廳外的四面八方，相信你們一定做得到。」他指著地圖上的高樓大廈，替每一個狙擊手分布位置。

接著，釉袖又展開另一張警政署內部的樓層圖。

「這是各個樓層的圖，署長室位於四樓，請各位每一個地方都要仔細查探。然後……」他指了好幾個殺手，「你們跟著我一起到四樓。再來，」他又指了好幾個殺手，再指到蔚，「蔚，你負責帶領這些攻三樓。一樣，找到局長後把他帶出來。」他又指了好幾個殺手，「你們就負責掃蕩一、二樓，目標及條件都相同。」

第一批中沒被點到的，就只剩下我了。

釉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，「羽，等到所有人都退出建築物後，妳就用妳的力量……」他刻意停頓，「把剩餘的建築都給粉碎掉。而妳……就光明正大地站在警政署門口吧！」他也安排了我的工作。

我展開笑容，「沒有問題。」

再來，釉袖也分布了第二批的人馬的位置，但他交代：「隨便留下一個警察，威脅他不可張揚，只要他去向政府報告：『假正經事件的犯人並非葉祖容。』這樣子就可以了。」

原來……釉袖就是當初跟我交鋒的殺手，而他……也幫我洗刷了莫須有的罪名。

當釉袖分布完工作經過我旁邊時，我輕聲向他道謝，「謝謝你。」

他的腳步停了下來，「這罪名……本來就不是妳該背負的。」

「明天早上九點，大家各就各位，有問題嗎？」

每個人都充滿鬥志，「沒問題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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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隊長們在警政署附近的一間11-7集合，釉袖交給我們一人一副無限通訊設備。

「把耳機戴上，才不會漏掉重要的訊息。」他看著每個人把耳機和麥克風配好之後才繼續說下去，「請負責樓層的小隊長們隨時通報，不管是找到目標或者是攻完了，都要記得回報。還有，一旦抓到了目標，就馬上把他帶出來。當自己的隊員都撤離完畢後，也要記得回報。然後羽，」他看向我，「妳就可以開始毀滅了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還有，請各位注意自身安全。預祝任務順利，解散！」

所有人在一瞬間的時間消失，回到了各自的隊伍之中。

而我，就在狙擊手的保護下等待，等待著結束一切的時刻。

九點到了，警政署的毀滅開始了。

戰鬥，開始。

所有打前鋒的人直接衝進警政署大廳，見人就殺。而負責三、四樓的殺手也衝上去，展開最恐怖的大屠殺。

在尖叫聲、槍聲的圍繞下，我又想起了七年前的悲劇。

痛苦的過去緊緊抓著我，不肯放手。我的眼前又出現父母在我眼前倒下的畫面，殺手在我面前奸笑著，拿起槍準備射殺我。在那一刻，我的力量被喚醒了，在我以為自己將要死亡的那一刻，子彈在我面前落下。而我，也跟著子彈倒下。

醒來後，我開始流浪。沒有人知道我是誰，也沒有親戚願意收留我這個脫油瓶。所以我只好睡在陰暗的小巷子，跟野貓互相取暖。

在我又要面臨死亡的那一刻，蔚救了我，給了我所需要的，屬於『家』的溫暖。他也給了我，現在的人生。

我不後悔遇見蔚，因為他是我生命中最大的轉戾點。

噩夢，脫離了。

現在不會有過去糾纏著我。未來也不會。

我慢慢睜開眼睛，耳機裡傳來捕捉到目標的消息。

在我身邊，倒了幾具屍體，那些是從署裡逃出來的倖存者。在以為自己即將安全的時候，被狙擊手們射殺了。

因為，他們沒有我的好運。

「我是蔚，目標捕捉到了。」

耳機裡傳來釉袖的聲音，「好，各小隊撤退，剩下的交給羽。」

我看著大廳，心中倒數著結束的時刻。

「A小隊撤離完畢。」

「B小隊也撤完了。」

「C小隊也撤離完畢。羽，引爆。」

我專注於眼前的斷垣殘壁，瞳孔瞬間縮小，力量從我的身上向外爆發了出來。

剩下的建築物，在極大的爆炸聲中化成灰燼，在空中慢慢飄落。

「因為，他們沒有我的好運。」

在眾殺手的歡呼聲中，我的視線開始模糊。

看著像雪一樣落下的灰燼，就感覺好像是我一樣。

慢慢飄落，卻又被蔚給接了起來。

這件事……一定會震驚全球吧！但至少……我轟轟烈烈地幹過了。

或許我的好運已經用完，身體也開始不聽使喚。

眼前一片黑，我因為力量用盡而昏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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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使，又在我眼前出現了。

但是……我殺過人，所以不該留在天堂才對。

除非……這不是天堂。

「羽，身體現在怎麼樣？」

「我……」

蔚打開電視，轉到我們最常看的TBVS新聞台。

警政署被摧毀？

昨天稍早位於忠孝東路的警政署展開了大屠殺，署內無一倖免。同時間，在台北縣政府警察板橋分局也被摧毀，只留下一位倖存者。

據說，對方持有手榴彈等爆裂物，所有的建築物都化為碎片。

這件恐怖事件引起了全球的關注，但所有證據都被炸毀，因此無法確切估計人數。一旦有最新消息，我們將會立即為您插撥。

我看著蔚，心中情緒翻騰。

這場仗，我們打贏了。

也成為了震驚全球的大新聞，我就像當初釉袖和武楊所說的：

成為了一個傳奇。

但，傳奇絕對不會停滯在這裡。

傳奇，還會繼續，締造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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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－

問：這裡面有哪些是妳自己？

答：我把我自己分成很多的角色來寫了，所以只要把特性之類的及結起來就是我了。

 

問：柳爺說，裡面看不出妳的個性。

答：因為我把個性分開成很多角色呀！能看出來的是神=ˇ=

 

問：真是任性。

答：我就任性，你怎麼樣ˋ口ˊ

 

問：好好好，當作我沒說。

答：虧我還準備好手榴彈要來了咧……

 

問：那，請妳說說妳的個性分散在哪裡。

答：我有羽的美貌(不要臉)、蔚的善心(妳最好)、王嘉誠的聒噪(終於誠實了)、釉袖的不耐煩(對對!!)、好萊塢局長的演技(什麼時候有的?!)、武楊的精打細算(難怪妳都那麼斤斤計較= =”)這樣。

 

問：難怪看不出來。

答：因為我只專注於寫故事，完全忘記柳爺的要求了。

 

問：看來妳沒有狙擊手們的專注。

答：對啦，我就是沒有啦(拿出散彈槍)。

 

問：對不起啦~~(跪地求饒)

答：你有那群學長的孬。

 

問：誰看到槍不會怕?!

答：對齁，我也會怕=口=

 

問：那妳喜歡些什麼？

答：我喜歡羽及帥哥^口^

 

問：不愧是外貌協會。

答：多謝誇獎多謝誇獎。

 

問：那妳的想法咧？

答：就……想用相同的招數去轟爛總統府。

 

問：好可怕的想法啊……

答：然後把所有的錢用直升機灑，嚐嚐「有錢就是大爺」的感覺。

如此危險的想法……先省略吧！

 

問：那妳現在最希望做什麼？

答：說實話，如果不是活動文的話，我會想繼續寫續集~~要看看羽在沒有了超能力之後要怎麼辦。同時也實現了爺的願望XD”

 

問：嗯……那就期待你的續集囉=ˇ=

答：歐給！